喜歡動漫, 喜歡聲優, 喜歡美劇, 喜歡日劇, 喜歡電影, 有太多太多喜歡的CP, 可是總是會對RPS有著無藥可救的喜歡...

关于

哈蛋 - 後知後覺 上

基於KINGSMAN2的後續腦補,給哈蛋一個HE結局。

以公主的視角描述,且看看一對男男如何終成眷屬。

 

公主是無辜的T_T



*

Tilde是知道的。

 

她知道男孩從柬埔寨回來後已經有所不同。

 

 

她記得當自己昏迷了幾天終於在家鄉瑞典的皇宮醒來時,映入眼的是守在她床邊疲倦但笑得一臉溫柔的男孩。

 

男孩熟悉的氣息在連日沒見面後終於包圍著她,吸食大麻後的副作用在這些日子的嗜睡中散去,她望著她的男孩,眼眶一熱,彷如隔世沒見過男孩,她躺在床上提起右手輕輕撫摸男孩那佈滿細小傷痕的臉頰,覺得眼下沒什麼東西重要得過男孩。

 

喔她的男孩。

 

Tilde甚至忘了為何他們倆當初會吵架。

 

 

「對不起,Eggsy。」

「我也對不起,Tilde。」

 

「還有我愛你。」

 

 

 

 

她的男孩在那幾天都一直陪伴她,他們整天形影不離,談起了過去一星期所發生的大事,男孩說起了Poppy的邪惡大計,講述他和Merlin是如何循著線索去到美國並和Statesman合作,而他當然亦有講述了HarryHart是怎樣的起死回生,且一起聯手瓦解了Poppy的毒品帝國。

 

是的,男孩從沒放下的Harry Hart終於如他所願奇蹟地復活了,Tilde同為男孩高興,因為她絕對會做任何事情令她的男孩能夠走出陰霾,換取男孩的快樂。

 

她望著男孩在說起Harry、Merlin及Roxy大難不死時那眉飛色舞的喜悅神情,Tilde是真的打從心地為所有事情感到幸運,男孩再一次阻止了世界危機,他重視的人全都活下來,他和她亦從歸如初,Tilde知道事情已比她所能想像的好,她可不能再貪求更多。

 

 

她不能再向男孩提起那個有關結婚而令他們終斷通訊的話題。

 

就算他們現在這幾天什麼都談論,一如以往那段親密,可是他們唯一沒談及上的,就只有那個疑似答應了的婚約。

 

Tilde不清楚男孩是否故意避而不談或只是單純地忘記了,她自己雖然著急但是也認為現在這樣是最好的,因為她該滿足於眼前劫後餘生的狀況,其他事情可於日後再探究。

 

畢竟她的男孩始終都是她的。

 

 

然而她的父母卻顯然不是這麼想。

 

在男孩來瑞典照顧Tilde一星期後,他終於都要返回英國幫忙重建及善後Kingsman的工作,男孩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打趣地說再不回去Roxy會氣得親自飛來追殺他,何況他也很想趕在Merlin連接鋼製機械鎧腳部儀肢的手術前回去看看,一星期已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大限制度休假。

 

 

「Merlin還說我能有七天休假是因為看在公主的份上吶。」

 

男孩在收拾完行李後便將帶來的深藍色禮服穿上,因為待會還要和Tilde的父母在瑞典的最後一晚共享晚餐,Tilde在鏡子前幫忙男孩戴好煲呔,歪著頭的男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而微笑起來,

 

「還有Harry,我都還沒和Harry真真正正地坐下來談一次呢。」

 

Tilde在整理完煲呔後望向男孩在眼鏡下閃閃發亮的綠色瞳孔,同樣也展露出笑容。

 

 

Tilde知道自己的父母在男孩再一次拯救了她後終是徹底改觀,父親在晚餐時語氣不再咄咄逼人,整晚都友善親切的他沒有為考起男孩見識而故意勾起世界各地的時事話題,相反今晚大多時候都是在說Tilde還是小女孩的有趣事跡,聽得男孩一臉專注入神,那令Tilde感到很窩心。

 

 

不過這溫馨自然的晚餐在結束前因父親的一句說話而變得奇怪。

 

「Eggsy,我將我的女兒交給你來保護,我可以信任你嗎?」

 

Tilde見到男孩在聽到後立即挺直腰身且毫不猶豫的點頭,十分認真地說,「當然,陛下。」

 

對於答覆很是滿意的父親先是和母親對視,然後便揚起了笑容「那麼我便放心將她許配給你了,Eggsy。」

 

 

Tilde呆住了,她不敢相信剛剛她的父親的說話,這意味著什麼她相信男孩都很清楚,Tilde轉頭望向她的男孩,突如其來的直球令男孩一時間亦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雖然有些驚慌但卻又暗暗期待,因為她是真的想和男孩渡下半生,比起世上所有事物都更渴望。

 

不然為什麼當初在電話那頭她會首先提出呢,就只因她愛她的男孩。

 

可是那次的時機己失,她不能再當率先開口的那位,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男孩。

 

現在則是難得的新機會。

 

 

全場都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男孩的答案,Tilde緊張地看著男孩的側臉,愕然的神情還未完全在男孩的臉上消失,他咬緊的嘴唇洩露了他的不安,這模樣Tilde是如此的熟悉,畢竟男孩在那時的視像通電裡都顯露出這樣的表情。

 

剎那間Tilde感到一股嘔心的寒冷圍繞著她,她彷彿知道男孩將會說出口的話,她顫抖地想著要起身離坐,她不願亦未準備再次面對打擊,但是男孩忽視伸出手臂握住了她的手掌。

 

那麼柔軟溫暖。

 

 

她茫然地望向男孩。

 

她的男孩給予她一個局促的微笑,然後點頭,

 

「──我的榮幸。」

 

 

 

 

 

 

Tilde覺得自己離幸福其實就只差一步而已。

 

儘管男孩答應了婚約,可是在Kingsman成員已所剩無機的情況下他擔當了主要的重建善後工作,初次接觸管理層事務的他很是頭痛,男孩還年輕經驗尚淺,龐大的工作量壓得他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而Tilde在是此的危機過後瑞典國內的政事也需要他們皇室一家出面處理撫平人民的情緒,再適逢國會大選臨近,Tilde像男孩一樣根本忙得透不過氣來。

 

所以他們都有共識暫不決定婚禮的日子。

 

Tilde當然想盡快與男孩正式成為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可是現時實在不是舉行婚禮的好時機,他們各自都有繁重的工作要忙,就算現在舉行了也必定是個倉促的婚禮,而Tilde想要的是個能令男孩和她都稱心滿意,夢寐以求的一場婚禮,因此她可以等待,等待男孩,等待最好的時機。

 

畢竟她的男孩已答應了婚約。

 

他們離幸福其實就只差一步而已。

 

 

 

雖然兩人分隔兩地,可是他們還是會每晚抽空視像通電,互相分享一天下來的事,男孩總是笑著地向Tilde說起每個人的狀況,例如Daisy已開始上學前班,Roxy抱怨腰間上因爆炸而遺下的傷痕令她永遠再無法再穿比基尼*,Merlin那雙全新的機械鎧是多麼酷,當然還有Harry Hart。

 

事實上男孩在電話中提及最多的便是Harry,男孩總向她訴說Harry在工作上幫助了他多少,當然用幫助一詞或許不完全正確,因為Harry才是成為新任Arthur的那位,男孩現在每天都和他一起致力於重建Kingsman一事上,他們需要更多新的投資者才有足夠的營運資金以重建基地,人手短缺亦是他們其中之一的緊急問題,只是一個獨立且秘密的機構很難光明正大地尋找投資及人選,在這方面要不是全靠Statesman的協助與及Harry的人脈,他們根本很難成事。

 

 

男孩在提及Harry時每每都露出敬佩的神情,除了工作事情外男孩還和她說過當他帶Harry回到Stanhope Mews,Harry看到自己的屋子全變成了一堆灰燼時表情是多麼的心痛,那令男孩很內疚,可是Harry卻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

 

「那時Harry說他只是想念Mr. Pickle,唉,我也想念J.B.了。」

 

Tilde一直抱著正在熟睡的J.B.二世*,新生沒幾個月的牠還只是很瘦小的一隻,她也想念J.B.,也想念那間屋子的所有物件,Harry並沒怪責他們倆的擅自搬入實在令她鬆下一口氣,畢竟就算他們曾經的理由是多麼的堂皇正直,可仍改變不了這是一個粗魯的行為。

 

 

Tilde與男孩交往時便從他的口中聽過很多關於Harry Hart的事跡,她聽男孩說過Harry是如何在水深火熱之中拯救他,又無私地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及知識技巧都一一灌輸給他,將他栽培成一位合格的紳士,以前當他們倆仍居住在Stanhope Mews時,有些晚上當男孩憶起對方時會不禁流下淚來,那是夾雜著感激與愧疚的淚水,Tilde總會陪伴在男孩身旁,安靜地聆聽男孩的一言一語,她知道Harry Hart在男孩心中是有多重要。

 

她想大概對於男孩來說,Harry就像是他的父親卻又亦師亦友的存在。

 

 

然而Tilde卻從未看過Harry一面。

 

這或許是很奇怪,只是Tilde在認識男孩已是教堂一戰之後的事,加上儘管他們是住在Harry的家,可屋內全無哪怕一張屬於Harry的照片,男孩亦沒可能調動Kingsman的內部資料給她看個究竟,因此Tilde從來沒緣見上Harry一面,對Harry的印象就只有從男孩的說話中有個模糊的了解。

 

挺拔高大、一絲不苟、在人前永遠都穿著一身剪裁俐落的西裝,予人感覺低調卻自信。

 

 

而Tilde的好奇心終於在一次的晚餐上得到答案。

 

那是男孩答應了婚約一個月後的事,他在電話中向Tilde說了他已將兩人的婚事告知給Harry聽,後者主動邀請他們倆共進晚餐作為慶祝此好消息,Tilde為了能應邀將本要應酬政客的飯局延期,並特地買了一套全新的小晚禮裙,希望能夠顯示出她對這次晚餐的重視程度。

 

他們三人相約在倫敦市區的一間三星米之蓮餐廳用餐,男孩在機場接Tilde一起出發前往,趕在下班人潮前準時六時入座,Harry則在約定的時間過後仍遲遲未出現,對此男孩說早已見怪不怪。

 

 

「要是Harry能不遲到我才吃驚呢。」

今晚的男孩穿了一套黑色直紋西裝,這套出自Kingsman裁縫店定制西裝Tilde其實看過不下十次,可是今晚是他們倆一個月來的久違重逢,男孩在她的眼中依然是這麼的閃耀奪目。

 

男孩笑著地眨了眨眼,「而且現在貴為Arthur的他更是無人能敵啦,全部人都奈他不何哈哈。」

 

 

當Harry Hart終於在三十分鐘後才出現時,Tilde發現自己有關男人的預想與現實非常接近。

 

今晚的男人穿起了今季流行的細格千鳥紋雙排扣西裝,手握著雨傘的他走路大步從容,身材高大卻比Tilde想像中更瘦削,雖然左邊的黑實色眼鏡片遮蓋了他的左眼,可是仍毫絲掩蓋不了男人輪廓深邃英俊的事實。

 

Tilde看著遲來的Harry禮貌地向她點頭表示歉意,「抱歉要讓妳等待這麼久,Princess Tilde。」

 

「不,別在意,還有叫我Tilde便可以了。」Tilde站起來回握了對方伸出的手。

 

男人展露出親切的微笑,「那也請叫我Harry。」

 

 

整晚Tilde都覺得有些大開眼戒。

 

一向和上流社會交際的她早見慣不少富商及貴族,當中大多數人十分注重儀態禮儀,說話雖大方得體,但是骨子裡始終透露著一股養尊處優的庸俗優越感,他們都是些言行不一的有錢人而已。

 

只是Harry Hart卻是如此的不同。

 

他的餐桌禮儀十分精準優美,不僅能正確地應菜式而使用不同的餐具,享用每道菜的時間亦拿捏得恰到好處,不會過於急促又不會太過慢條斯理,Tilde想怪不得男孩的西裝品味與及餐桌禮儀可以這麼『紳士』地討人喜歡。

 

一切皆有Harry Hart的影子。

 

 

他們一晚下來沒有討論過工作的話題,用餐時都是閒談起日常生活的鎖碎事,Harry在操著字正腔圓的英倫口音說話時十分動聽順耳,Tilde覺得最神奇的地方便在於此,Harry是她見過最正統有禮的紳士,言行舉止無一都顯示他是來自英國古老的貴族家庭,然而他卻沒因此自滿驕傲,他的友善親切態度非常真誠,對於男孩說話有時語帶粗言亦毫不介意,甚至在男孩開著冷笑話時笑起來。

 

大開眼戒。

 

Tilde明白為何男孩會這麼喜歡和尊敬他,因為Harry Hart簡直縱容男孩的一切。

 

就像她一樣。

 

 

輕鬆愉快的氣氛持續到晚餐完結之時,由於Tilde還要趕上明天在首都斯德哥爾摩舉行的記招會,她需要乘坐零晨的班機回去瑞典,男孩一同陪伴她去機場,在離別前Harry為他們兩人打開了Kingsman轎車的車門, 

 

「希望能盡快聽到你們婚訊的消息。」

 

在車廂裡坐下後Tilde主動握住了男孩的手,並向車外的Harry揚起笑容,「一定會的。」

 

男孩也笑了笑便沒再多作聲,Tilde看著Harry微彎下腰於車窗外向男孩說道,「別忘記背好那幾句意大利語,Eggsy。」

 

那似乎是有關任務的事宜,因為Tilde看見男孩的肩膀即時垮下來,沮喪地嚷著,「我依然不明白我要背的意義,反正你的意大利語很流俐啊,明天你在眼鏡中提我怎麼說不就成了嗎。」

 

「我再重新一次,Eggsy,我不是Merlin,我不會每次在你執行任務時都同旁協助。」

 

「我當然知道啊,Merlin也不懂意大利語,所以才要勞煩大名鼎鼎的Arthur幫忙。」

男孩眨著他那雙綠色瞳孔真誠地說道,Tilde知道這是男孩的一貫技倆,在過去一年的交往中若他們在晚餐上意見不合時,男孩往往都會使出這小狗模樣的表情,Tilde沒有一次不是敗在男孩手下。

 

 

顯然Harry Hart亦與她同樣。

 

她看見車窗外的他搖著頭嘆了一口氣,終是無奈地望了望男孩一眼便站直起來目送他們離開,算是默允了男孩的要求。

 

就像她一樣。

 

他縱容男孩的一切。

就像她一樣。

 

 

Tilde將所有疑問都壓在心裡,今晚是美好的一晚,她不想在快結束的時候發生任何意外。

 

所以她不說,她什麼都不想說。

 

 

Tilde在車廂內輕輕地將頭靠在男孩的肩上,他們握著的手一直沒有分開過,看著窗外飛快劃過的景色,她暗暗渴望這程車永遠都不會駛到終點。

 

她只是想男孩一直在她的身旁。

 

一直。

 

 

 

 

 

 

Tilde大概花了很多時間才明白,Harry Hart其實是知道的。

 

男孩依然每晚都會和她視象通話,現在男孩搬回去與母親Michelle和Daisy同住,因此有時候Tilde都會看見男孩抱著Daisy和她談天,男孩在每晚的分享中十句總有八句都是關於Harry,他說起了Harry每天都堅持到StanhopeMews跟進重建舊址的工程,和Statesman開例會全都很瀟灑地遲到,完全沒有半點壓力,前些天他更幫忙接了Daisy放學,因為Michelle發高燒了而男孩正於倫敦的另一頭忙著調查有關走私軍火的任務抽不了空,唯有臨時拜託Harry到幼稚園接送Daisy,然而Michelle並不高興看到Harry Hart出現在她的家中。

 

「媽媽當時氣壞了,我想她一直都很討厭Harry吧,就算她早就得知了是Harry成就了今天的我,可是她都沒法釋懷過去的事情。」

 

Tilde看著男孩忽然湊近到鏡頭前,細聲又小心翼翼地接著說,「不過媽媽病了沒辦法煮晚餐,所以那晚Harry用家中的材料煮了一大碟牛肉忌廉焗南瓜意粉,因為太好吃了媽媽都不禁添了兩次吶,後來我回家想吃時都已只剩下幾條意粉而已!哈哈現在想起都覺得好有趣啊。」

 

 

男孩不察覺,每當他提起Harry時自己的神情是多麼高興及充滿活力,嘴角的笑意與及閃耀的瞳孔全因Harry Hart而展露,Tilde覺得自己很久都沒能令男孩這樣開懷大笑過,Harry卻輕易地便做到,男孩向她分享一切,就只因他還沒察覺。

 

 

男孩總是後知後覺。

 

所以她不說,她什麼都不想說。

 

她承認自己的確害怕,因為他們倆的感情甚至在一開始便建基於搖搖欲墜的連繫上,那本該只是一個你情我願的一夜情,完了便沒有下文,可是他們交換了電話,又試著約會了幾次,不久在一次午後的約會上,他們一起帶J.B.到公園散步,兩人一狗在倫敦難得的晴天下悠然走著,手與手便自自然然握上了。

 

他們會交往只是純屬意外。

 

 

Tilde怕說穿了所有事情便會毀於一旦,男孩和她努力了一年經營這段感情,又經歷過生死再重歸如初,他們都走到了這一步,她又怎會捨得放手?

 

她只是想男孩一直在她的身旁。

 

一直。

 

 

 

而Tilde大概花了很多時間才明白,Harry Hart其實是知道的。

 

起因是男孩的一個電話,那天Tilde一直在書房與父親準備後日的演講而待到深夜,她本以為男孩早就入睡,卻想不到沐浴後竟還能收到男孩傳過來關心她的短訊,那實在令Tilde很高興,縱然再疲倦還是立即和男孩視象通話,只是手機畫面裡的男孩額上那鮮紅的傷痕倒是讓她心痛了一番。

 

「怎麼弄傷的?」

 

「我覺得是自己太久沒出過外勤,身手不夠敏銳所以才不小心點點啦。」

 

男孩笑得一臉毫不介意,近期Merlin在康復後終於結束了病假,男孩不用再幫忙處理文件及應酬投資者,可以重新投入特工職業中,不過這同時意味著能和Harry共處的時間便大大減少了,有時Harry更不用男孩在完成任務後向他匯報,男孩現時常常一連幾天都見不到對方,對此男孩便和Tilde抱怨過,初時的她並沒怎麼在意,畢竟他們兩人少了見面鬆了一口氣的是她,因此她在這件事上沒多加意見,只是一直繼續當男孩的聆聽者。

 

 

今晚亦如往常,Tilde聽著男孩講述Roxy是怎樣嘲笑他額上的傷痕,說戴上眼鏡的他就只欠一枝魔杖便能成為哈利波特,Michelle看見了也大驚小怪,反而Daisy還樂呵呵的整晚都想搔搔男孩的傷痕。

 

然後事情總會繞回到Harry Hart身上。

 

 

「我覺得Harry在避開我,Tilde。」

 

手機裡的男孩愁眉苦臉地托著下巴,Tilde聽到後不禁怔了怔,隨即又裝到若無其事地詢問男孩。

 

「為什麼這樣說?」

 

她聽著男孩說Elton John 前一陣子送了兩張演唱會的VIP門票給Harry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Harry本來是邀請了Merlin一起前往觀看,可是後者從來喜歡的都是鄉村音樂,說去不去聽Elton John的演唱會也不打緊,倒是知道男孩是超級粉絲便提議讓出自己那張門票給男孩。

 

然而最終讓出了門票的卻是Harry。

 

 

「難以置信對不對?Harry就只是將門票給了我,什麼鬼原因都沒有告訴我,然後說希望我和Merlin能有個愉快的晚上。明明他才是打算去看Elton John演唱會的人啊,這真奇怪,我──」

 

對比男孩的疑惑,Tilde此刻整個人愣住了,那些本想開口安慰男孩的說話全都生生咽回去。

 

HarryHart其實是知道的。

他什麼都知道。

 

 

男孩一向都是Elton John的忠實粉絲,同居那段時間Tilde時常都聽到男孩哼唱偶像的歌,他總喜愛在清晨大聲高歌 I'm Still Standing以開展每一天,她還記得當男孩有天在Harry的書房找到這首歌的絕版黑膠唱片<<TooLow For Zero>>時更高興得樂翻天,可同時隨之而來的空虛亦令男孩失落了好一陣子,因為他不知道Harry原來也是Elton John的歌迷,而如果早知道的話他們本能就此討論更多,相互的了解得更深。

 

 

男孩總是後知後覺。

 

這次亦不例外。

 

Tilde想,男孩是遲鈍,卻並不代表Harry Hart亦如是。

所以他才會讓出了門票。

 

他得在男孩有所察覺前,抹殺所有機會。

 

 

穿著寬鬆睡衣的男孩在鏡頭前露出寂寞的神情,他望著Tilde猶如對方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搞砸了一切,但是我連自己搞砸了什麼都不清楚。」

 

男孩知道Harry有意避開他,可始終摸不透真相。

 

「不,Eggsy,你該相信Harry,可能真的就只是這樣簡單,你沒有搞砸了一切。」

她並不想向男孩撒謊,然而她還是可悲地照做了。

 

 

男人抹殺給予男孩的機會,而她和她的男孩則還是尚有機會的。

 

她只須牢牢地捉緊。

 

 

 

 

 

 

 

一如Tilde所說,男孩終是相信了Harry不是有意避開他。

 

因為在演唱會過後,Harry在翌日主動關心起Merlin和他在昨晚是否玩得盡興,男孩興奮地向Harry分享了作為VIP觀眾的福利,不單能在演唱會完結後到後台見Elton John一面,還外加一個擁抱與及合照的福利,這簡直是圓了男孩的超級心願,畢竟在上次的柬埔寨任務中他並未能如願在那混亂的場面遇上對方,今次的經歷足夠讓男孩回味一輩子了。

 

 

當然最令男孩高興莫過於是Harry的態度。

 

男孩在演唱會過後滔滔不絕地向Tilde分享種種事情,連日來的沮喪因為Harry還會主動的理睬而消失,現在貴為Arthur的Harry在家園重建完成前都暫住在臨時基地中,除了每天都開不完的會議和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外,Harry有時間便會去基地的健身室鍛鍊,以追趕這一年來鬆懈了的時間,男孩常約他外出午膳,但是Harry沒有一次是答應了男孩的邀請,總以工務繁忙統統推掉了,有見及此男孩便唯有也常常到基地的健身室鍛鍊,好爭取與Harry一起的相處。

 

 

「從來都沒看過你這樣上心。」

 

Tilde實在有些酸溜溜,男孩向來都不喜歡健身,他們在交往時出外尋覓美食的次數絕對多過男孩去鍛鍊的次數,可是她同時又明白,對於男孩來說Harry Hart是特別的,他願意做什麼來換取Harry的注意。

 

就只有男孩沒自覺。

 

「不過如果叫Harry幫忙照顧Daisy的話他倒是一定到幫忙到底吶,就前天拜託他到幼稚園接她,Harry也是立即二話不說便答應了。我猜他大概是很喜歡Daisy吧。」男孩說到這兒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而笑起來,「呵呵,當然啦我家Daisy那麼可愛,誰不喜歡呢?」

 

Tilde也跟著男孩笑起來,然而那有多勉強就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男孩請求她幫忙,她亦一定在所不辭。

她甘願為男孩奉獻,亦清楚男孩同樣會為她赴湯蹈火。

 

但是事實上現在的她根本沒法隨時陪伴在男孩的左右,分隔兩地的他們除了靠著每天堅持不懈的溝通及互相鼓勵,Tilde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她只能等待。

 

她和她的男孩就只差一步而已。

只要瑞典的國會大選一過,他們便能正式定下婚禮的日子。

 

現時只需要確保一切都不會出現差錯,儘管Tilde知道 Harry也盡他所能不著痕跡地避開男孩,可是男孩總能鍥而不捨地找到機會的隙縫,他的生活重心就好像只圍繞著Harry Hart旋轉,Tilde慣了男孩滿口都是有關Harry的事,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麼,唯有暗暗祈求男孩永遠都被他們蒙在鼓內。

 

 

一直。

 

 

 

 

 

 

可惜紙包不住火。

當Tilde在第二次遇見Harry Hart時,便深深領會到此真理。

 

 

男孩去了一趟摩納哥出任務,一星期才終於再次通電時Tilde發現男孩皮膚曬黑了一度,額上的疤痕倒是已淺淡了許多,那本該只是一個為期五天的任務,然而到第七天她才接到男孩的電話,那時Tilde以為只是任務延誤了男孩回國的日子,所以一直耐心等待男孩致電報平安,遲了兩天實在不是什麼驚訝的事。

 

不過當她連續好幾天都不曾聽男孩提起Harry時,她這才發現事情已超出了她所預想及控制的範圍內。

 

Tilde本該高興男孩不再整天將Harry的事情掛在嘴邊才對,男孩在這幾天通電時表現亦與往常沒異,說起和媽媽第一次帶Daisy去游水時更笑得眼睛都瞇成一線了,在Tilde抱怨J.B.二世咬爛了父親書房的真皮沙發時亦聽得津津樂道,他們依然無所不談,卻唯獨不談Harry Hart。

 

 

Tilde沒法不禁對此起疑,男孩從不會停止對她分享Harry的事,除非發生了什麼,除非──

 

除非男孩知道了。

 

這念頭立即佔據了Tilde的腦海,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便日夜都逼著她念著此事,那只能是在男孩任務完成回去那兩天發生的事,她擔心得晚上難以入眠,日間又因為神不守舍而在工作上頻頻出錯。

 

她需要一個確定。

 

 

因此在一天晚上,被心魔日以繼夜折磨的她決定要率先開口提起Harry Hart。

她需要一個確定。

 

今日整天因忙著與傳媒交際的Tilde到現在晚上十時多都未曾吃過任何東西,她強忍著胃痛,在電話面前揚起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這陣子為什麼沒聽到你說起Harry的消息啦?」

 

Tilde看見她的男孩先是停頓了一會,等待就像個緩慢的酷刑,男孩皺起眉頭,深呼吸了一口才說道,「。。我們吵架了。」

 

「因為Harry說他要將在StanhopeMews的屋子送給我們當作為新婚禮物。」

 

Tilde幾乎捉不緊手中的電話,愣愣地重複男孩剛才的說話,「新婚禮物。。?」

 

 

「Tilde,我怎能不生氣?我們不需要Harry這樣的慷慨,我不需要他像個父親──」

男孩剎時停止了接下來的句子,似乎為自己的說話感到震驚,而Tilde什麼反應都給予不了,恐懼早已令她透不過氣來。

 

 

她的男孩知道了嗎?

 

 

 

 

 

 

 

她的男孩知道了嗎?

 

Tilde不能肯定,男孩看起來還對於一切都很疑惑,他雖然抗拒Harry將StanhopeMews的屋子送給他們,不過要是Tilde的父親也同樣主動買下一間屋子給他們新婚居住,男孩也一定會拒絕,因為他不想依靠任何人的經濟援助,結婚是他和Tilde的事,他們應夫妻兩人一起解決,而不是依賴別人。

 

可是男孩沒意識到問題的重心其實不在此。

 

他只是不想Harry Hart擔當父親的角色。

所以他才會極力的反抗,並與Harry爭執起來。

 

 

Tilde沒將事實的全部告訴男孩,縱然她看得是多麼通透,但是她選擇了隱瞞。

 

她和她的男孩還是尚有機會的。

她還能夠挽救一切。

 

 

身處在瑞典的Tilde討厭不能控制事情的感覺,國會大選於下星期便舉行,現在是關鍵時刻,此時離開瑞典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抉擇,可是她得在事情還能控制之際回到男孩身邊,她需要知道一切安好,事情仍有挽救的餘地。

 

故此Tilde向父母臨時告了兩天假,本是十分不贊同的父親因為得知女兒是要與男孩的母親Michelle在宣佈婚約後共進第一個正式晚餐,終還是答應了Tilde的要求。

 

 

 

而Tilde在第二次遇見Harry Hart則完全是個意外。

 

當初為了能方便照顧家人,男孩特地在Stanhope Mews的社區內租下了一個高級公寓單位予他們,這一年來男孩一直在生活上都很節儉,就是為了想盡他所能日後可以買下一間兩層的複式住屋給家人居住,不過現時這個公寓本身只有兩間睡房,雖然Michelle說Daisy可以和她睡同一房間,空出來Daisy的睡房可以讓給男孩,但是卻遭到回來暫住的男孩拒絕,現在每晚他都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男孩如上次一樣親身到機場接她,隔了一個多月Tilde終於能再次觸摸她的男孩,他們交換了一個不帶情欲卻綿長的吻,被男孩溫柔的擁抱包圍著使她整個人都和暖起來。

 

沒什麼比待在男孩身旁更令她滿足。

 

 

Tilde特地買了些瑞典經典Gott & Blandat綜合軟糖送給Daisy,又買了Private Cuvée Brut 香檳作為搭配今晚的晚餐,Michelle邀請她到他們家作客,並對於他們的婚禮很是期待,身為公主的Tilde無疑兩人的婚禮將會在瑞典舉行,從沒出國旅行的Michelle已拉著Daisy一起煩惱要穿著什麼款式的裙子出席屆時的婚禮,就好像婚禮將在不久後便會舉行一樣似的,男孩從頭到未都臉帶局促的微笑,把自己的嘴都塞滿了食物。

 

Tilde只希望婚禮的確能在不久後舉行。

 

 

晚餐的氣氛整體來說還是歡樂的,在婚禮的話題結束後他們便將焦點集中於Daisy身上,開始上幼稚園的她近期也報讀了興趣班,現在每星期有三天她都會去參加女子足球訓練,對於Daisy在球場上的活躍表現男孩感到很驕傲,並表示就算Daisy滿身泥濘的樣子都很可愛。

 

飯後Tilde幫忙Michelle一起洗碗碟,今晚的Michelle一直都很高興,在洗碗盆前也和Tilde說個不停, 男孩替Tilde訂了一間離這兒只隔著兩條大街的四星半酒店,他們在告別Michelle及Daisy後便在星光下沿路散步前往,靜靜享受兩人難得的獨處。

 

 

九月末的倫敦早已踏入了秋天多愁善感的季節,Tilde的右手被男孩溫暖的手掌包裹著,感覺就好像這一年來交往的每天日常一般,他們一起出門,一起用餐,一起渡過假期的休閒時間,最後再一起攜手回家。

 

一切都那麼完美。

本該。

 

 

可惜當男孩忽然停下了腳步時所有Tilde幻想的美好都破滅了。

 

男孩那本是柔和的表情變得生硬,視線直直地盯著前方就是怎樣都移不開。

於是Tilde亦轉頭望過去。

 

HarryHart。

與男孩理應冷戰中的Harry Hart。

 

 

男人穿著一套幾乎與黑幕融為一體的墨黑色西裝,撐著雨傘的他站在Stanhope Mews自家大門前低調又沉實,眼鏡下的眼睛望著男孩有著一剎的驚訝後又悄然逝去。

 

Tilde的心彷如懸在半空中,迎面吹來的寒風像鉛似的灌入她的軀體內令她動彈不得。

 

她記起男孩曾說過Harry每天都堅持到StanhopeMews跟進重建的工程。

 

明明她和她的男孩就只差一步。

 

 

「晚上好,Eggsy、Tilde。」

男人首先打破了沉默,禮貌地向他們點頭。

 

男孩仍不動聲色,Tilde則祈求自己的笑容沒有想像中那麼勉為其難,「Harry,晚上好,好久不見了。」

 

「是的,公主依然如上次見面一樣美麗動人。」

「噢,這實在太令人受寵若驚了。」

 

他們走過了一般社交禮儀的恆常對答後便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本是一堆灰燼的大宅在這幾個月的重建下已有了初步的結構,在黑夜的襯托下只有棟樑的屋子顯得冷清清,他們三人一同站在Stanhope Mews卻閉口不談。

 

沒有人會想驚擾到房間裡的大象。

 

 

她的男孩知道了嗎?

Tilde雙腳幾乎都要站不穩,他們倆本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晚上,下一個街口便是他們的酒店,他們僅只差這一小段的距離就能享受久違的二人世界。

 

然而事情總不會稱心如意。

 

她怎會認為事情還能在自己控制的範圍內?

 

 

Harry的神情依然沉著冷靜,但是Tilde卻看得出Harry的身體語言是如此僵硬,繃緊的四肢無一不顯示他正處於戒備狀態中。

 

就像她一樣。

 

他和她都害怕男孩知道了。

 

 

「那麼──」握著傘柄的Harry再度率先開口劃破這沉重的寧靜,「希望你們能有個愉快的晚上,我先告辭了。」

 

就在Harry轉身一剎一直在Tilde身邊的男孩突然叫住了對方,「等等!Harry,我──」

 

「Eggsy,」Harry生生打斷了男孩,不給任何機會予男孩,語氣溫和平淡地說道,「我們在明天早上的例會見,晚安。」

 

Tilde看見男孩本想執意繼續卻終還是抿緊了嘴唇,順從地點頭。

 

 

HarryHart並不想聽到男孩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可是其實男孩要說與否都沒有任何區別,反正答案早已經呼之欲出,他們亦心知肚明。

 

男孩知道了。

 

男孩想說的話全都在他的祖母綠眼眸中浮沉,那些他想訴諸的感情令他的雙眼濕潤閃爍,在眼簾合上後一切便變得暗淡無光。

 

男孩知道了。

 

何苦還要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Tilde不明白。

 

 

男孩的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Harry的背影直至其消失於街頭的夜色當中。

 

Tilde不明白。

男孩對於Harry Hart的感情早已執著得近乎入迷的淪陷。

 

 

而她還以為事情尚有挽救的餘地。

 

 


待續


*1:忘記了新那一隻的名字了

*2:黑寡婦的梗


希望大家還喜歡,下還在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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